無主題變奏徐星
1. 徐星的主要作品
1、《魯迅全集》,人民文學出版社, 2、《茅盾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 3、《巴金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 4、《老舍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 5、《沈從文文集》,花城出版社。 6、《郁達夫小說集》,浙江人民出版社。 7、《圍城》,錢鍾書著,人民文學出版社、 8、《王蒙代表作》,張學正編,黃河文藝出版社。 9、《白鹿原》,陳忠實著,人民出版社。 10、《餘光中精品文集》,安徽人民出版社。 11、《台灣小說選》,《台灣小說選》編輯委員會選編,人民文學出版社。 12、當代文學具體推薦篇目(基本都是短篇):劉心武《班主任》//盧新華《傷痕》//王蒙《蝴蝶》、《雜色》、《活動變人形》//諶容《人到中年》//茹志娟《剪輯錯了的故事》//高曉聲《陳煥生上城》//史鐵生《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命若琴弦》//梁曉聲《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張承志《北方的河》、《心靈史》、《黑駿馬》//汪曾祺《大淖紀事》、《受戒》//馮驥才《三寸金蓮》、《神鞭》//張賢亮《綠化樹》、《靈與肉》《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張弦《被愛情遺忘的角落》//路遙《人生》《平凡的世界》//賈平凹《廢都》《浮躁》《雞窩窪人家》《商州初錄》《商州又錄》《商州三錄》《高老莊》//陳忠實《白鹿原》//陸文夫《美食家》//鄧友梅《煙壺》、《那五//》阿城《棋王》、《孩子王》、《樹王》//韓少功《爸爸爸》、《馬橋詞典》、《歸去來》//鐵凝《哦,香雪》《大浴女》//宗璞《紅豆》《我是誰》//張抗抗《情愛畫廊》//王安憶《小鮑庄》《我愛比爾》《小城之戀》《長恨歌》//莫言《紅高粱》《透明的紅蘿卜》//葉兆言《關於廁所》《一九三七年的愛情》//劉震雲《一地雞毛》《官人》《手機》//劉索拉《你別無選擇》//徐星《無主題變奏》//殘雪《山上的小屋》//蘇童《米》《大紅燈籠高高掛》《我的帝王生涯》《紅粉》//格非《慾望的旗幟》 //余華《活著》《許三關賣血記》//北村《瑪卓的愛情》《水土不服》//阿來《塵埃落定》//王朔《頑主》《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動物兇猛》《過把癮就死》//陳村《少男少女,一共七個》《一天》//徐坤《先鋒》《遭遇愛情》//蔣子丹《桑煙為誰升起》//談歌《大廠》//池莉《煩惱人生》《不談愛情》《來來往往》《熱也好,冷也好,活著就好》《小姐你早》//方方《風景》《桃花燦爛》//劉恆《狗日的糧食》《伏羲伏羲》《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韓東《房間與風景》//朱文《我愛美元》《什麼是垃圾什麼是愛》//邱華棟《手上的星光》//王小波《黃金時代》《青銅時代》《白銀時代》//金庸《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鹿鼎記》//古龍《陸小鳳》《楚留香傳奇》//梁羽生《七劍下天山》
2. 無主題變奏的作者簡介
徐星,作家,1956年生於北京。1977年當兵,開始寫作。1981年,復員後在全聚德烤鴨店做清潔工。就是在這半年中,他創作了小說《無主題變奏》。1985年7月,處女作小說《無主題變奏》由《人民文學》雜志刊發,被視為中國當代文學由傳統轉入現代的標志性作品之一,同時也被視為是「偽現代派」的經典作品之一。1986年到1987年間發表《城市的故事》、《飢餓的老鼠》、《無為在歧路》。1989年,赴德國西柏林藝術大學講學。1992年,赴德國海德堡大學讀博士學位,後放棄。1994年回國。1995年,徐星被法國《觀察家》評選為全世界240位傑出小說家之一。2003年,獲得法國文學騎士勛章。目前住在月租一百元的地下室,以教外國人中文謀生,是一個生活隨意散淡,徹底地把小說中的主人公人生觀價值觀堅持下來的一個人。本來他可以把生活經營的很好,但是他認為堅持自我精神的愉快比什麼都重要,不把自己成為金錢和名利的奴隸,始終堅持他在《無主題變奏》中的價值觀念,是一個絕對個性的人物。
3. 徐星還有哪些作品
主要作品
長篇小說《剩下的都屬於你》,中短篇小說《無主題變奏》、《失去了歌聲的城市》、《我是怎樣發瘋的》等;
戲劇《星期天早晨:在某地》、《一出戲是怎樣完成的》、《國王和馬的故事》等;
紀錄片《我的文革編年史》《五加五》《罪行摘要》《告密者》等;
徐星,中國作家、文化學者、獨立紀錄片製作人。
1956年生於北京。1977年,當兵,開始寫作。1981年,復員,半年後到全聚德烤鴨店工作。在這半年中,他創作了小說《無主題變奏》。1985年,處女作小說《無主題變奏》由《人民文學》雜志刊發,被視為中國當代文學由傳統轉入現代的標志性作品之一。1989年,赴德國西柏林藝術大學講學。
1992年,赴德國海德堡大學讀博士學位,後放棄。同年,小說集《Le crabe àlunettes》法語版出版(1992巴黎Julliard出版社)。1994年從聯邦德國返回中國。1995年,徐星被法國《觀察家》評選為全世界240位傑出小說家之一。2003年獲法國文學藝術騎士勛章。同年,長篇小說《剩下的都屬於你》在法國出版(《Et tout ce qui reste est pour toi》)(Editions de l'Olivier出版社)。
2014年應邀訪問美國格林內爾學院。
4. 徐星資料
作家徐星1956年生於北京。1977年,當兵,開始寫作。1981年,復員,半年後到全聚德烤鴨店工作。就是在這半年中,他創作了小說《無主題變奏》。1985年,處女作小說《無主題變奏》由《人民文學》雜志刊發,被視為中國當代文學由傳統轉入現代的標志性作品之一。1989年,赴德國西柏林藝術大學講學。
1992年,赴德國海德堡大學讀博士學位,後放棄。1994年回國。1995年,徐星被法國《觀察家》評選為全世界240位傑出小說家之一。
新作《剩下的都屬於你》描寫了兩個「堂.吉訶德」式的中國漂泊者,在世界各地為生計在電影里跑龍套、賭錢碰運氣輸光了路費、卷進人販子團伙等一系列離奇經歷……
5. 求徐星《無主題變奏》整本完整電子版
無主題變奏 徐星
各種格式的都有。
6. 先鋒小說的叫法混亂
在1985年,出現了尋根文學的很多作品,韓少功的《爸爸爸》、《文學的「根」》等。之前,1984年,有張承志的《北方的河》、阿城的《棋王》;之後,有賈平凹的「商州系列」。
在1985年,出現了劉索拉、徐星的小說。這一些小說可以看成是與塞林格的《麥田裡的守望者》和艾倫·金斯堡的作品一類品格的東西,是一些年輕人以一個非常叛逆的姿態對社會的事情來發言。 在80年代後期有一個「偽現代派」的討論,劉索拉、徐星寫的這些人,在中國的老百姓看來都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干。劉索拉寫的是中央音樂學院她的同學,整天覺得生活沒有什麼意義,幹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從最表面上看是對當時僵化的教育體制有一種反抗。其實不一定看得那麼狹隘,因為他們正好在學校里,所以就只好反抗教育體制;換別的任何一個地方,也會反抗那個地方的體制。這樣一些內容,有點類似於西方的嬉皮士(不能把這種類似誇大)。那些藝術青年,用今天的話來說,他們那些另類的生活和思想,當初就讓人覺得中國人現在怎麼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所以當時有一個很普遍的說法,認為這個所謂的現代派其實是假的,我們中國並沒有這樣的社會土壤、社會基礎。其實是真的。要反駁「偽現代派」這樣的指責,不要那麼多的理論,只要講讀者的感受就可以了。按照「偽現代派」的說法,像劉索拉寫的這樣的情感、生活方式不可能引起中國人的真正的感受,如果說你這樣感受,你是在模仿一種時尚。其實,像這樣一種對於社會的反抗,有的時候是莫名其妙的,你要說理由當然可以說體制非常僵化,壓制、約束人的個性的生長,但有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個青春期的騷動、不安,偏要跟什麼作對的感受和情緒。當時劉索拉的《你別無選擇》喚起了一大批的青年人的認同,這應該不是假的。1985年我高中畢業,從山東半島到上海讀大學,隨身帶著兩本雜志,一本上面有張承志的《北方的河》,另一本就是發表《你別無選擇》的那期《人民文學》。而且劉索拉寫的差不多是實事,她寫的班級里的同學,這些同學當然後來一個一個都是大名鼎鼎。但那個時候他們就是那樣吊兒郎當的在學校里,不去上課,整天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和老師鬧別扭。他們就是這樣過來的。徐星寫的《無主題變奏》,寫的是社會青年,沒有劉索拉寫的學校里的藝術青年那麼高雅,是整天在社會上閑盪的一個人。像劉索拉和徐星的小說,基本上可以看作後來出現的王朔小說的一個前奏,特別像徐星的《無主題變奏》,作者都是北京的,只不過後來王朔發展得比他們更痞了。在劉索拉和徐星那裡有一個很雅的東西,因為是嬉皮士。到王朔,把立場換得更加平民化,更痞一點,來寫一個人對於社會的不滿、牢騷、叛逆。這樣的情緒一路發展下來,到90年代出現了朱文的小說,像《我愛美元》、《什麼是垃圾什麼是愛》等。
先鋒小說
1985年文壇還特別注意到了一個東北人,他寫的多是西藏的事情,喜歡說「我就是那個寫小說的漢人馬原」。這一年馬原發表了很多作品,以前他一直發不出來。從1984年發表《拉薩河女神》,一下子走運了,在1985年發表了《岡底斯的誘惑》等一大批作品。一個簡單的說法,韓少功和尋根文學,以及劉索拉這樣的青年人的反抗文學,它帶來的變化基本上還是文學內容上的變化;馬原的變化,更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形式上的,或者我們把這個「形式」換成當時更流行更嚴格的說法,叫「敘事」。這個說法當然過於簡單了,比如韓少功的《爸爸爸》,它在敘事上的變化也非常大,「怎麼寫」的問題不會比馬原的更少。當時人們喜歡說的一個說法是,小說到了這個時候,「寫什麼」變成了「怎麼寫」———那當然也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說法———所以就有敘事結構、小說語言等一系列的問題出現。對這些問題的探討,不再和我們通常所要探討的小說的意義、小說的認識功能聯系在一起,它本身變成了一個獨立的東西,可以把它叫成「文學的自覺」,或當時的概念「純文學」。
還有殘雪,《山上的小屋》也是在1985年發表的。還有莫言。莫言在1985年發表了一個中篇,叫《透明的紅蘿卜》。這篇小說是和王安憶的《小鮑庄》發表在同一本雜志上———《中國作家》。莫言的出現,代表了小說寫作者的主觀觀念的非常大的解放。這個主觀一開始主要還是指感官方面的,或者說得更樸素一點,是感覺,作用於人的耳、目、口、鼻、舌的感覺。錢鍾書先生講「通感」,通感是偶爾才會用到,在一首詩或一篇作品裡,你不能從頭到尾都是通感。小說比詩要長多了,可是,莫言的小說,在一個非常大的長度內,很可能從頭到尾就是各種各樣感覺混雜在一塊兒,呈現出一種異常豐盛的狀態。 大致上在1985年前後,先鋒小說可以以這樣一些人和這樣一些方面的探索來作為代表。那個時候,好像文學發展得很快,過了一兩年,1987年前後,一批比他們更年輕的人就出來了,像余華、蘇童、格非、孫甘露等。這些人都是在1987年前後開始在文壇上比較受注意。那個時候也很怪。比如今天寫小說,你可能寫了十篇小說還沒有人注意到你,但那個時候很可能你寫了一篇小說大家都會注意到你。當時社會的注意力比較集中,而且文學是當時的社會思想各個方面里最有活力的一個部分,所以,整個社會的注意力集中到文學上也是很正常的。文學在今天不是社會最有生命力的東西;而且今天可以注意的東西也比較多,大家的注意力比較分散。
殘雪、莫言、劉索拉、馬原,可以各自代表1985年在小說創作上的一個方向。後面接著出現的人,可以把他們歸類,比如說,格非可以歸到馬原的系統裡面,孫甘露在語言上的實驗也可以看作馬原為代表的小說敘事革命的方向上的一個小的方向。余華可以放在殘雪的系統裡面。我們知道殘雪寫人的非常醜陋、不堪、骯臟的生存狀態,在這樣一個生存狀態裡面人的心靈的扭曲,扭曲到難以想像的地步,可人還是若無其事地在這樣一個內部心靈扭曲、外部骯臟不堪的環境里苟活。但是在這樣一個苟活裡面,他有一種恐懼。寫出人的這樣一種生活,而且寫出這樣一種生活的沒有價值,對人的生存狀態或者對人性的深度做了挖掘。余華的創作其實也是這樣一些東西。從表面上看,他不像殘雪寫日常瑣事裡面到處可見的骯臟,日常世界裡每時每刻都要經歷的東西,余華寫的是一些特殊時刻的暴力血腥;但是,他同樣指向人性裡面的一些東西來挖掘。孫甘露用語言的能指的滑動來結構一篇小說,給人一個非常吃驚的感受,讀者讀起來,就是一句話接一句話地流動,卻不怎麼指向語言背後的世界。後面我們再詳細討論這一點。
先鋒小說
《伊甸園之門》專門一章介紹實驗文學,介紹的實驗文學的作家,有唐納德·巴塞爾姆、約翰·巴塞、托馬斯·品欽、阿根廷的小說家博爾赫斯、從蘇聯移居美國的納博科夫等。馬原在小說敘事、小說觀念上的探索和變革多少可以對應類似於博爾赫斯的創作。這樣一個小說敘事實驗的興起,其實是可以找到所模仿、所學習、所借鑒的對象的。當時馬原最吸引人的就是馬原怎麼講故事,吳亮有一個說法,叫「馬原的敘事圈套」。《伊甸園之門》里引到德國文學批評家瓦爾特·本雅明的一段話,這段話他說得很早:
每天早晨都給我們帶來了世界各地的消息,但是我們卻很少見到值得一讀的故事。這是因為每一個事件在傳到我們的耳朵里時,已經被解釋得一清二楚……實際上,講故事的藝術有一半在於:一個人在復制一篇故事時對它不加任何解釋……作者對最異乎尋常和最不可思議的事物進行最精確的描述,卻不把事件的心理的聯系強加給讀者。(《講故事的人》)
這段話特別適用於馬原的小說。文學批評裡面有一種所謂的「母題分析」,母題分析出來的結果其實是很令人沮喪的,所有的文學創作大致上都可以用幾個母題來概括。如果是這樣的話,文學確實就變得沒意思,大家都在講相同的事情。馬原當時就能夠把同樣的事情講得值得一聽、值得一讀。他的方法有點類似於本雅明所說的。通常,講故事的人會把所有的東西告訴你,告訴得很清楚。他不一定會講得很清楚,但是,他會給你一些感覺,讓你明白。但是,在馬原那裡,這樣一些東西是沒有的,這樣一些事物之間的聯系、這種聯系的意義是沒有的,他給你的只是事物本身。傳統的講故事,其實是有一個作者暗示給讀者的心理過程。在這樣一個心理過程裡面,你把事件聯系起來了,通過作者暗示給你的意義,或者通過作者暗示你自己想像出來的意義把事件聯系起來了。但是,在馬原那裡他沒有這樣強加的聯系。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有一次馬原和格非一塊兒到復旦來作演講,兩個人中有一個講了一個故事:一個人要過河,他就先把鞋脫下來,把兩只鞋一隻一隻地扔到河的對岸去,等他過了河之後,他發現兩只鞋非常整齊地擺在一塊兒,就像一個人把兩只鞋脫下來,有意識地很整齊地放在一塊兒。他覺得這裡面有一個很神奇的力量,為什麼我這樣很用力地隨便地扔兩只鞋,他們會整整齊齊地擺在河邊呢?馬原的小說是怎麼寫的呢?他如果寫這樣的小說,他不會去按照我們通常的思想的意識探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力量,他會精確地描述這兩只鞋是怎麼擺的,卻不會對造成這樣一現象的原因去做一個解釋,不管了,然後就寫下面的事情。我們傳統的小說理論講「含蓄」,我們還知道小說家海明威有一個很著名的說法叫「冰山理論」,作家寫出來的東西只是冰山浮在海面上的很小的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是在水下面的。「冰山理論」就類似於中國人所說的「含蓄」,我有話,我沒有說完,我說了一句話,另外一句沒說,但是你能夠知道我沒說的另外一句話是什麼樣的意思。也就是說,雖然我沒說,等於是我說了,中國人說的「此時無聲勝有聲」。但是,在馬原的敘述裡面,他不是含蓄,也不是海明威的「冰山理論」,他就是把這話省略掉了。因為含蓄的理論是我不說,但是你能夠從我已經說的話裡面知道、感受到。而馬原沒寫就是省略掉,你根本無從推測他省略掉的是什麼,事情和事情之間的鏈條缺了一塊,他不給你暗示,你自己是沒辦法補上的。比如說,因果律是我們認識事情、認識世界、認識意義的一個基本的思維方式,雖然我們不經常用「因為」、「所以」這樣的詞彙來連綴我們的思想,但是,因果律是作用於你思維當中核心的部分,我們不自覺地用這樣的關系來看待世界和看待我們自身的一些行為、意義。可是在馬原小說裡面,他很多東西都省了,這個因果關系就建立不起來。一個人在小說里突然死了,他怎麼死的,他的死會有什麼後果,我們不自覺地就會問這一類的問題。但馬原的小說里,死了就死了,他不作交代,就是這樣突然出現的事件,事件和事件之間缺乏聯系,因果關系被打亂了。
他的小說經常把很多看起來是不相乾的事情放到一塊兒。這個是寫小說的大忌。我們寫小說總要講情節、人物、情緒要集中,要統一。所謂的集中、統一,就是你要有一個互相連貫起來的東西。大家講馬原的先鋒性的時候,老是把他和西方的作家聯系在一起,其實馬原是一個很典型的中國人,他的小說完全是一個很典型的中國人的寫法。你很難說什麼樣的人是中國人,的中國人大多很西方化,只不過很多時候不自覺。我們從「五四」以來,接受的很多西方的觀念已經使我們變得很難說我們是傳統的中國人。就說小說,我們今天關於小說的觀念,不是中國人的小說觀念,都是從「五四」以後引進來的西方小說的觀念。其實我們想一想,小說這個詞反映到我們腦子里的時候,想到的小說都是西方的小說,或者「五四」以來中國的小說。但是,「五四」以來中國小說的觀念是典型的西方小說觀念。馬原對傳統小說觀念的突破,不是突破中國小說的傳統,而是突破「五四」以來我們所接受的西方小說的傳統。比如說,我們講究小說有統一的集中的人物、情節、故事,這是一個典型的西方小說的觀念。而在傳統的中國小說裡面,中國人不把小說當成一回事,小說是個很隨便的東西,它是一個志怪的、記人的、說事的,很多東西都可以當成小說。
7. 請問徐星的無主題變奏寫了什麼東西
內容概要 作品描寫了一個普通青年——主人公「我」的日常心態,同時也描寫了「我」和「我」的女朋友老Q以及「我」的那些室友們的生活情況。(以下「我」均簡稱我)幸好我那年九門功課的考試全在二十分以下,幸好高考時的競技狀態全都沒有了,幸好我得了一場大病,於是我和雙方得以十分君子氣的分手。這么說並不是要告訴你我多麼與眾不同其實在另外一個意義上我又知道我太應該干什麼了。要吃飯要幹活兒,那一年古典主義大復興,我也偶爾去去音樂廳。就是在那兒我第一次認識了老Q。她沒票兩條優美健壯的腿來回踱著像是等著優秀的騎手,我把票塞到了她手裡。整整一場音樂會我都被她胸前那枚熠熠發閃的藝術學院的校徽撞得心神不安。那晚我以同樣的速度爬上了「愛」的珠穆朗瑪峰。她逼著我干,像她那樣干所謂的「事業」。她說既使沒有什麼處女地,也要耕耘好自己的那一小塊田園。真可惜她就是認識不到每個人在生活當中都會有自己的位置。只要你想干,在任何一個位置上都不能說不是在干某一種事業……況且在另外一個意義上說,和老Q一樣我也在從事藝術。我不是說我有時寫點對別人來說不知所雲,對自己來說不著邊際的小說,我指的是我的工作。我真正喜歡的是我的工作,也就是說我喜歡在我謀生的那家飯店裡緊緊張張地幹活兒,我願意讓那幫來自世界各地的男男女女們吩咐我干這干那。由此我感覺到這世界還有點需要我,人們也還有點需要我,由此我感覺到自己或許還有點價值。同時我把自己交給別人覺得真是輕松,我不必想我該干什麼,我不必決定什麼。不過每每都被老Q高亢的精神破壞。我怎麼能像她要求那樣刻苦攻讀什麼,我怎麼能像她那樣抱著德彪西、威爾第什麼的?於是我想起了我短得可憐的大學時光里同一寢室的哥們兒。我最喜歡的是老諱,這個人屬於碌碌壓不出個屁來的人,我喜歡他那憋著偷咬誰一口就跑的狗一樣的眼神。老諱曾經對我說:「我玩命兒學,玩命干是為了讓有更多的人了解我需要我。」這就是我喜歡老諱的所在。他不說,一說就是實話。「偽政權」是我們幾個中出身最好的一個,據說他爺爺曾留著辮子留學德國什麼的。他就是一個典型的附庸風雅的人。他左眼皮上有道疤。據說有一次他大膽向一個女生表白心跡,對方委婉回絕了,他死纏不休問為什麼,那女生被逼得沒辦法了只好從實招來:「什麼也不為,就為你眼皮上的大金邊!」於是他就被大家叫作「金邊—傀儡政權」,因為叫起來順口,大家又簡稱「偽政權」而「現在時」卻是一個像得了美爾尼綜合症的患者呻吟著「哲理詩」的「詩人」。什麼「人生海洛因幻景啦」,什麼「我是和著玉米面蒸的發糕啦」,還有什麼「人是一碟兩毛五的炒三絲兒」「真善美是出口香糖」。還好他喜歡用英文寫詩,不知是刻意朦朧還是水平有限,永遠用不準時態,所以大家叫他「現在時」。老Q難道你希望我和他們一樣?老Q曾把人劃為四類:聰明的壞人、聰明的好人、愚蠢的壞人、愚蠢的好人。我被劃入聰明的壞人一擋。「你的生活態度是向下的」。老Q曾這樣對我說。我認為,我看起來是在輕飄飄、慢吞吞地下墜,向我的靈魂中有一種什麼東西升華了。生活中讓我振奮的東西很多比如你為別人作了點什麼,得到別人由衷的感謝等等。老Q為我寫小說介紹了不少名人給我,大多是名聲大振的中年人。我開始奔波在這些名人中間,就像在一個十二月的三更時分流浪到張家口,如果正是一個寒風能把人撕成碎片的夜晚,如果你在等待,等待著一列駛向溫暖的火車。你用手暖耳朵,再用呵手暖手,最後你撿了根草繩子系在腰裡,開始在站台上拚命跑。你當時只能僥幸地想到哭,大哭一場也許風就會停了,車就會來了。於是你對著豬肝色的夜,咧開大嘴嚎陶大哭一場吧!「人沒有對象就沒有價值」。自從我少年時期讀到費爾巴哈的這句話以來,我一直琢磨至今。小說——是不是我的對象?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痛苦也會夠,歡樂也會夠。我和老Q終於分手了。那是一個星期三的下午,我接到她的電話「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學校招生,專業挺適合你——」「我說——你離開我算了。」晚上在老地方我神經質地走在馬路中間以至民警也以為我是神經病患者。我靠在電線桿上看著老Q以美麗的恣式向我跑來,我暗暗地說:「老Q看我多引人注意我為你爭光呢!」我不得不說她又向我宣戰了,難道我的這種和千百萬人一樣普通生活繼續下去的話真有滅頂之災?於是我答應去報名,去考試,不過恐怕整個是一本幻想……幾天後我終於坐在×學院的考場滿腦子搜索辯證的解釋。發榜後的一個雨天,我們去拜訪她的一個「點石成金」的朋友要回我的小說。我們一起去吃飯,默默地坐在××餐廳二樓臨窗的一張桌子旁,很大的雨滴在玻璃上慢慢地泣下來,老Q把臉挨近窗子,向外凝視著。她的表情莫測高深,我注視著她,不知該說點什麼,老Q繼續向外凝視著。我給她講起了《偽幣製造者》,講起了老斐奈爾……從餐廳出來已經十點多了,我們踏著泥濘踉踉蹌蹌地走向車站。老Q沉默著,漠然地看著稀疏的街道。車來了,她跳上去比我高一截兒,我看見她從車窗里探出身來,淚流滿面……我們分手了。
作品鑒賞 《無主題變奏》是坦率而出色的——用十九世紀文學史知識顯然無法衡量這篇小說,更不要說用堂吉訶德精神了——它如實地記載了一個年輕平民的日常心態以及他對世事的嬉諷,他沒有絲毫的偽飾,幽默得近乎冷酷。這位年輕人對什麼都提不起足夠的興致和熱情,老是輕描淡寫地以一種超然物外的態度對待生活,於是就到處發現滑稽。他嘲笑嚴肅認真,嘲笑學問,嘲笑常規,嘲笑平庸,嘲笑假高雅,同時也嘲笑自己。他並不對世界抱什麼「荒謬感」,因為他懶得去作哲學判斷;他並不是什麼「多餘者」,因為他不過是個平民而非養尊處優又偏要高談闊論的貴族。他當然不是英雄,而指責他不是英雄的人也不見得是英雄。援引羅曼·羅蘭會造就英雄嗎?喜愛金庸的江洋大盜會造就英雄么?那不過是英雄夢!這篇小說沒有故事,卻有戲劇性。沒有情節,卻有高潮。它忠實地描寫了這個年輕人的日常感覺和內心的調侃,事實上那並非是他個人的感覺和調侃——那是一種獨特的青春期的精神狀態,問題在於有人偶爾有此類感覺,有人整個被此類感受包圍而已。《無主題變奏》最大功績在於顯示了一種真實。其實人們不正是希望從此小說中獲得真實,而拒絕某種裝腔作勢的空洞說教嗎?小說的六個部分看似零散,實是以一種無形的東西緊緊的連接在一起。每一部分都有主人公與老Q的愛情內容。主人公與老Q的愛情可以說是一種柏拉圖似的情感,這種情感又是主人公理想與現實沖突矛盾的另一種表現。在作品中作者運用的手法是質朴而真實的。它不是用說教來宣講它的理論而是從一個青年人的正常的心態來感染你,震動你。就連主人公對老Q瘋狂的愛也並不要告訴讀者「永恆」完美的結局,而是通過主人公自己對自己的嘲諷很嚴肅地寫出:並非世界上有永恆和完美,如「如果我突然死了,會有多大反響呢?大概就像死了只螞蟻。也許老Q會痛苦幾天,也會很快過去,她會嫁人,在搞她的所謂的事業的同時也不耽誤尋歡作樂,她以前對我的千嬌百媚同樣地獻給另外一個男人」。這種真實是冷酷的,但給你的震顫卻像山澗的巨瀑直瀉而來。整個一代的青年精神狀況躍然紙上。像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每一部作品都代表著一個時代,《無主題變奏》所代表的是當今社會中一部分年輕人的心態,就像美國一戰後以海明威為代表的「垮掉的一代」。作品的主人公憤世嫉俗,笑罵種種市儈,附庸風雅的行為,「……這幫人沒有幾個懂音樂的,不過是裝模作樣附庸風雅罷了,要附庸風雅只要學會玩命拍巴掌就行,我琢磨從這群姑娘中隨便站出一個來讓她在貝多芬和夏洛克之間選擇,她准會毫不猶豫地選中後者。貝多芬追求愛情的一生即使延續到今天恐怕也沒多大指望。這責任也不盡在女人,金木水火土陰陽五行,缺一不成物質世界呀!」作者在運用心理敘述時有獨到匠心之處。主人公是在以自敘、自己思考來衡量這個世界的,作者也就是應用這種手法來寫這篇看似無情節的小說。這種手法與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還可以說這似流水的布局,其實是作者精巧構思的一種表現,其次我們認為此篇章值得借鑒的是對人物的白描手法。老諱、「現在時」、「偽政權」、老Q這些與主人公同齡的人。作者用的是一種粗輪廓勾畫人物面貌,細輪廓勾畫人的內心的手法。像豐子愷先生的漫畫。一幅幅青年人的日常生活精神狀況的寫意畫躍然紙上,讓人有一種吃巧克力的味道:越嚼越濃烈。因此我們說《無主題變奏》不失為一篇具有代表意義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