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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思想史

發布時間: 2021-03-27 21:15:14

㈠ 為什麼要重視科學思想史的研究

1、研究科學思想史,主要是研究methodoloty,也就是方法論;
2、我們嚴重缺乏理論研究的能力,我們沒有建立任何定量理論的歷史跟文化;
3、我們的傳統,是尊師重道,結果就歪解了、就偏執了。如果我們的學生推
翻了老師的理論,揭露了老師理論的嚴重錯誤。我們不是把學生罵死,罵
他不會做人,不懂得尊師重道、不仁義、不道德、、、、;是就是把老師
罵死,不專業、不稱職、不自重。更嚴重的是,學生不能容忍教師的存在,
教師不能容忍學生囂張跋扈。這種事情每時每刻都在慘烈地發生。
4、即使沒有任何不仁不義的事情發生,我們也繼續研究科學思想史。翻開現
在的大學教科書,盡在基本概念上胡攪蠻纏的事情比比皆是、幾十年上百
年來,就是不肯前進一步、、、、、觸目驚心。

㈡ 我想找李約瑟的《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二卷《科學思想史》(英文版),不知誰能幫忙

你好
我有復印件,告訴我地址,或聯系我:[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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㈢ 科學思想史的科學思想史

科學史的發展初期,無論是科學家的學科史,還是有哲學傾向的綜合通史,全部的編史學傳統都沒有脫離傳統的編年史方法,它把科學史看作是最新理論在過去漸次出現的大事年表,是運用某種最近被確定為正確的科學方法,對過去的真理和謬誤所作的不斷檢閱,是真理不斷戰勝謬誤的過程。長此以往,這種編年史的缺陷則暴露無遺——這樣的編年記錄缺乏深刻的理解,也可能因為今人的時代限制和知識背景而導致表達的偏差。這樣一來,科學史的研究又遇到了新問題,這也催生了新的科學史編史方法——科學思想史。
科學思想史的編史傳統來源於19世紀末新康德主義的哲學史方法,他們主張研究原始文獻,不是研究我們從中學到了什麼,而是研究作者當時想到是什麼;他們重視概念的發展煙花,把哲學史主要當做哲學概念演化史。朗格和卡西爾
把這種哲學史方法帶到了科學史領域,波特的《近代物理科學的形而上學基礎》(1925)和拉夫喬伊的《偉大的存在之鏈》(1936)最早把哲學史研究中對概念的發生學分析技術帶進了科學史研究之中,成為科學思想史研究中的經典著作。懷特海的《科學與近代世界》與柯林武德的《自然的觀念》也促進了科學思想史綱領的貫徹。
1939年,俄裔法國科學史家亞歷山大·柯瓦雷發表了著名的《伽利略研究》,揭示了伽利略與新柏拉圖主義的關系,通過對大量歷史文獻的解釋表明,導致伽利略新物理學與新天文學誕生的,不是新事實的發現,而是新觀念的出現,實驗甚至只是為了論證這種新理論。柯瓦雷的著作第一次清晰明確地顯示了思想史編史綱領的方法論,這種方法認為,科學本質上是對真理的理論探求,科學的進步體現在概念的進化上,它有著內在的和自主的發展邏輯。這種編史綱領得到了人們的肯定,越來越多的科學家認為,如果科學史永遠停留在編年目錄,那麼科學史就是無生命的。
柯瓦雷本人在《我的研究傾向與規劃》一文中說道,「科學思想史,就我的理解以及我據此努力實踐的而言,只在把握科學思想在其創造性活動的過程本身中的歷程。為此,關鍵是要把所研究的著作置於其思想和精神氛圍之中,並依據其作者的思維方式和好惡偏向去解釋它們。必須抵禦這種誘惑——已經有太多的科學史家陷於這種誘惑之中——即為了使古人經常晦澀、笨拙甚至混亂的思想更易理解而將其譯成現代語言,盡管澄清了它卻同時也歪曲了它。」
柯瓦雷的範式——科學「本質上是theoria(拉丁文,意為沉思、凝視),是對真理的探求」,並且這種探求有著「內在和自主的」發展——這個原則成了科學史中思想史綱領的體現,標志著一條確實將被擴展和遵循的研究路徑,在此之後的科學史的現代編史學中得到廣泛認可和運用,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極大地豐富和發展了科學史的研究。 1.伯特《近代物理科學的形而上學基礎》
2.懷特海《科學與近代世界》
3.拉夫喬伊《偉大的存在之謎》
4.蘭德爾《近代心靈的營造》
5.柯林武德《自然的觀念》
6.巴特菲爾德《近代科學的起源》
7.迪克斯特惠斯《世界圖景的機械化》
8.柯瓦雷《伽利略研究》
9.科恩《牛頓革命》
10.庫恩《哥白尼革命》

㈣ 科學史的不同之處

不同的科學觀導致科學史寫作范圍的不同
對「什麼是科學」的回答可以有許多角度,對科學史的寫作范圍構成影響的是如下三種回答,或說三種定義:
定義A:科學是指導人類與自然界打交道的理論知識,尤其指比較系統的自然知識。
定義B:科學是植根於希臘理性傳統的西方人特有的對待存在的理論態度,其中尤其指在這種理性眼光之下生成的自然知識體系。
定義C:科學是在近代歐洲誕生的一種看待自然、處理自然的知識形式和社會建制,其理論層面以牛頓力學為典範。
按照定義A,科學史就是人類文明史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凡有文明的地方,就可以寫出它的科學史來。就此而言,我們可以有「美洲的瑪雅科學史」、「非洲科學史」、「少數民族科學史」,當然也可以有「中國科學史」。但是,這樣定義的科學史也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假定科學作為「人類」的自然知識有一種主導的、本質的形態,世界各民族或多或少、或先或後的靠近這種主導形態——生活在現代的人們很容易認同這個主導形態就是西方的科學,特別是西方近代的科學——科學史就是記載自然知識的這一主導形態的發展歷程。這個假定也被認為是「現代性」在科學史領域中的體現。著名的英國科學史家李約瑟的巨著《中國的科學與文明》,想把中國的科技文明納入統一的世界科學史圖景之中,就屬於這種偉大的努力。他以西方近代科學為基本參照系(大海),仔細查檢中國歷史上與之類似的科技成就,從而按現代的分科體系梳理出中國古代科技的涓涓細流來。
第二種,假定各個文明特別是主要的大文明之間,並不存在這樣一種共同的本質意義上的自然知識形態,各個文明都有其獨特的與自然界打交道的方式,並形成各自特有的自然知識形態。要是寫起通史來,前者可以稱為「百川納海」型,後者則可以稱為「百花爭妍」型。目前,「現代性」的、「百川納海」型的科學通史和國別史(如李約瑟以及多數中國科學史家所寫的中國科學史)比較成熟,而「百花爭妍」型的科學史尚待進一步發展。
按照定義B,科學史將主要是西方的歷史。這是西方大多數科學史家採用的定義,因此他們編寫的科學史基本上是西方科學史。只是由於對西方科學文明的產生和傳承有過貢獻,少數非西方的文明也可以納入其中,比如古代埃及和兩河流域的文明可能對希臘科學的產生有過貢獻,阿拉伯人在公元8-11世紀在希臘科學的傳承方面有過貢獻,所以通常也被提及。過去我們多認為這是「西方中心論」的偏見在作怪,其實主要是科學的定義在「作怪」。再說大多數科學史家採納這個定義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科學首先是作為「西學」而成為「顯學」的。
按照定義C,科學史將主要是近代西方科學的歷史,希臘科學只是作為近代科學的源頭被提及。這也是不少科學史著作採用的定義,因為科學史之所以引起重視,首先是因為近代科學在人類社會生活中取得了支配性的地位。其實,定義B和定義C只有強弱不同,並無實質性區別。希臘化時代阿基米德的物理學和托勒密的天文學,與文藝復興時期伽利略的物理學和哥白尼的天文學,並沒有本質的區別。許多人都同意,定義C給出的科學史實際上是定義B給出的科學史的一種斷代形式。
不同的科學觀導致科學史寫作內容的不同
除了決定寫作范圍外,不同的科學觀也會導致科學史的寫作內容的不同。這些科學觀未必是排它的,從而它們所支配的科學史有時只是側重點不同。
實證主義科學觀認為:科學是實證知識,科學史是實證知識的積累史。實證知識也就是通過經驗而確證的知識。按照這種科學觀,科學史將會比較重視所謂「硬事實」的積累過程,而對於思想觀念特別是思辨性的東西則予以忽視。科學史學科的主要創始人喬治·薩頓是這種實證主義科學史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所寫作的科學史基本上是實證知識的編年史,即盡量把歷史上出現的所有科學知識和技術知識記錄下來,按照年代的順序編寫出來。他的巨著《科學史導論》就是這樣,以半個世紀為一個單元,逐個考證過去年代在許多知識部門出現過的實證知識。這樣來編寫科學史,面對的將是浩如煙海的材料,而且隨著時間接近現代,其史料將呈指數增長。在薩頓的有生之年,《科學史導論》出版了3卷5大冊,但仍然只寫到了14世紀。薩頓之後,再也沒有人繼續他的這一宏偉的事業。
實證主義編年史的問題在於,近代科學的分科越來越細、越來越專,如果完全按照編年的方式,就難以完整的敘述各學科發展的歷史線索,歷史會顯得像是一堆支離破碎的材料。並且,進入近代以後實證知識幾乎是無邊無際,事無巨細地搜集整理羅列,既無可能,也無必要。
對於實證主義編年史的放棄根源於對實證主義本身的放棄。實證主義所假定的「硬事實」、所假定的經驗歸納的科學發現模式,在二戰之後遭到了科學哲學界的質疑。科學史家越來越意識到,何種「科學事實」應當納入科學史家的視野,取決於所關注的歷史主題。從歷史中發現科學觀念的流變,或者解釋為什麼某一時期的科學活動格外頻繁,或者專門揭示某一特定時期科學與其它文化如宗教、經濟等現象的內在關聯,等等,越來越多成為新一代科學史家的編史目標。
觀念論的科學史家認為:科學本質上是觀念,科學觀念的發展是內在的和自主的,科學史是觀念內在更替的思想史。這種科學史將會把注意力集中在科學觀念的內在演變之上,將會比較關注與科學觀念相關的哲學史和思想史。法國科學史家柯瓦雷是這種觀念論科學史的開創者和主要代表。他畢業致力於研究16、17世紀基本科學觀念的形成過程,為我們提供了一幅有說服力的近代科學革命的圖景。柯瓦雷認為,17世紀科學革命既改變了近代思想的內容,也改變了近代思想的框架本身。希臘人有限的、層次分明的、和諧有序的、天球層層相套的宇宙(cosmos)被打碎,代之以無限的、均勻各向同性的、幾何化的宇宙(universe),是這場思想革命的主題。而這是這種宇宙觀的徹底改變,要求近代哲學和近代科學基本概念和基本原理的重建。他在1940年出版的《伽利略研究》一書中,充分展示了「概念分析技術」的威力。通過對大量歷史文獻的解釋,他表明了,導致伽利略新物理學和新天文學誕生的,不是新事實的發現,而是新觀念的出現,而這些新觀念與當時的哲學、宗教、形而上學的觀念交織在一起,密切相關。在柯瓦雷的示範下,五、六十年代出現了一大批科學思想史的優秀作品。貝塔朗菲、歐文·拉茲洛、曾邦哲等的系統科學與哲學觀,強調實驗與理論綜合、分析與整合滲透的方法論,既注重科學事實與技術的發現,也注重科學方法與概念、理論的形成帶來的科技發展。
值得注意的是,思想史的編史方法獲得成功的領域往往是數理科學,這主要是指天文學、力學和幾何光學,在歷史上,主要指從哥白尼到牛頓這段歷史時期。這段時期,科學思想發生戲劇性的變革,為迎接新思想的到來所需要的細節上的改變,一環緊扣一環,每一環節都由一個偉大的人物來完成,整個科學的進展彷彿是早已安排好了的一幕戲劇的開演。這樣的歷史當然使思想史或觀念史大有用武之地,可是這種情況在科學史上並不總是出現。到了18世紀,科學發展的線索就不那麼分明了,科學史不再是在少數幾個成熟學科中觀念的變革史,而是許多新學科的誕生史。美國科學史和科學哲學家托馬斯·庫恩曾提出,近代物理學史上存在著數學傳統和實驗傳統的對立。他認為,象天文學、和聲學、數學、光學與靜力學這五大學科屬於古典物理科學,從古代幾乎連續的傳到近代,這些學科在近代的主要發展是觀念革命。庫恩在他的《必要的張力》一書中說:「古典科學在科學革命時期的轉變,更多地歸因於人們以新的眼光去看舊現象,而較少得力於一系列以前未預見到的實驗發現」。另一方面,象電學、磁學、熱學、化學等學科,極大地依賴實驗,庫恩稱之為培根科學,因為培根曾在他的《新工具》中為這些學科的發展設計過蘭圖。庫恩指出,數學傳統的古典科學和實驗傳統的培根科學直到19世紀仍然是分離的、獨立發展的,不能用一種發展模式來套全部的科學史。庫恩的觀點對我們認識思想史編史方法的局限性是有幫助的。
科學社會史家認為:科學本質上是一種社會活動,因而科學史可以而且應該寫成科學與其它社會文化因素的互動史。科學思想史通常也稱內史,科學社會史則稱外史。如果說內史的研究對象和方法相對比較確定的話,那麼外史則多種多樣。我們可以舉出三種有代表性的科學社會史學派。第一是馬克思主義學派,主張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決定社會的上層建築和意識形態,科學作為一種觀念形態的東西,必定受制於物質生產力的狀況和水平,恩格斯有句名言「社會一旦有技術上的需要,這種需要就會比十所大學更能把科學推向前進」,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另一方面,科學本身又能轉化為生產力,在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社會活動中發揮巨大的杠桿作用。因此,為了解釋一個時代科學的發展,就必須關注這個時代的社會經濟狀況和階級斗爭狀況,科學史是經濟史、政治史的一部分;為了展示科學的社會功能,就必須關注科學對歷史的推動作用,科學史因而是技術和工業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以獲取經濟利益的歷史。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史的代表作有蘇聯物理學家、科學史家格森的《牛頓〈原理〉的社會經濟根源》(1931),英國晶體學家、科學史家貝爾納的《歷史上的科學》(1954)。黑森的著作在1931年於倫敦召開的第二次國際科學史大會上宣讀,雖然從今日眼光看不免簡單、武斷,但卻是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史綱領造就的第一個有影響的成果,在當時產生了很大的示範作用。它主張,牛頓力學中起主導作用的抽象觀念的根源,都可以在當時物質生產力的狀況中找到。與格森的目標不同,貝爾納並未著力於發現社會的要求如何決定了科學家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而是通過考察技術、科學與哲學之間錯綜復雜的相互關系,試圖表明,科學在人類社會的歷史發展中如何既在經濟方面,也在思想結構方面,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貝爾納把科學史與社會史密切的結合在一起,他在他的《歷史上的科學》中說:「希臘科學反映了受著錢財支配和擁有奴隸的鐵器時代社會之興起以及衰落。中古時代這個悠長的中間時間,則標志著還不曾用到科學的、封建式的自給經濟之生長以及不穩情況。直到封建秩序的束縛被資產階級的興起所突破,科學才能進展。資本主義和現代科學是同一運動中所產生。現代科學進化的各階段標志著資本主義經濟中相繼發生的各個危機」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史方法在前蘇聯和我國均有廣泛和深遠的影響,重視時代的政治和經濟背景,重視技術和工業的發展狀況,是這類科學史的顯著特點。
第二是科學社會學學派,關注科學工作的社會原因,以一種精確統計的社會學方式揭示這種原因。代表人物是美國科學史和科學社會學家羅伯特·默頓。在發表於1938年的博士論文《十七世紀英格蘭的科學、技術與社會》中,默頓試圖用清教倫理和當時英格蘭工業發展的需要,解釋英格蘭的科學為什麼在17世紀特別地突飛猛進。這個解釋被稱為「默頓命題」。默頓主要關注科學的體制和方法的方面,並不認為科學的知識內容也可以納入社會學探究的范圍之內。
第三是科學知識社會學學派,關注科學知識內容的社會根源,又稱社會建構論學派。他們主張,科學知識不是對客觀事實的「發現」,而是科學共同體因著各種各樣的動機、本著特定的利益、在特定的認識水平上「生產」出來的。他們的編史目標就是要展示這種科學知識生產的發生學過程。毫無疑問,這種科學觀是極端相對主義的。近30年來,科學知識社會學以其新奇和偏激引致了巨大的興趣和爭議。
科學社會史所關注的主題是多樣化的、高度發散的,科學與宗教、與法律、與政治、與政策、與文化、與經濟、與工業、與傳媒的關系,都可以構成特定的編史興趣和目標;與之相適應的是,科學社會史往往淡化了自身的歷史味道,而溶入一個所謂STS(Science, Technology and Society, 科學、技術與社會)的研究領域之中。
在共同關注的某些歷史時期的歷史解釋方面,科學社會史與科學思想史之間有明顯的分歧。比如,科學思想史學派堅決反對社會經濟因素在科學理論的發展中起決定性作用的說法。然而,我們不得不承認,即使對於16、17世紀的科學革命而言,科學之外的因素的影響也是不可忽視的。作為一部通史,本書將在內史與外史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這是通史本身的性質決定的。職業科學家在過去的一個世紀里發展了不少有特色的編史綱領,但還沒有哪一個綱領能夠一以貫之地運用到所有的學科和所有的歷史時期,這也許就是為什麼近半個世紀以來由職業科學史家編寫的科學通史那麼稀少的原因吧。
不同的歷史觀導致科學史寫作方式的不同
科學觀的不同會導致科學史寫作內容的不同,歷史觀的不同則會導致科學史寫作方式的不同。什麼是歷史?歷史是對過去發生的事情的述說。但是,過去發生的事情無窮無盡,我們該如何「選擇」呢?什麼樣的「選擇」可以被認為是真正「歷史」的?這就牽涉到對「歷史」之本質的看法了。就過去一百年的科學史實踐而言,「通史(綜合史)與分科史(學科史)」、「輝格史與反輝格史」的分歧,就集中地體現了不同的歷史觀。
近代科學本質上是分科的學問。沒有哪一個現代科學家沒有自己的專業領域,卻被稱為科學家。因此,主要由科學家自發從事的科學史研究一開始都是分科史,數學家寫出數學史,物理學家寫出物理學史,化學家寫出化學史。分科史或學科史往往服務於該學科的需要,更多的關注科學上的問題:某一領域里的問題是怎麼來的?已經解決了多少?是如何解決的?還有哪些問題沒有解決?許多分科史的實踐者們認為,只有分科史才是真正的、有意義的「科學」史,至於通史,不過就是各門學科史的匯編,不是一個獨立的學科,也不是獨自一人能夠從事的。
自薩頓時代以來的職業科學史家普遍認為,這種服務於學科本身的需要的學科史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歷史」。薩頓指出,正像世界地理並不是比英國地理更大的學科一樣,綜合史也不是比分科史更大的、混成的學科,相反,這是兩類不同性質的學科,而每個學科在容量上都是不可窮盡的。與分科史更富有技術性色彩相比,通史更注重學科與學科之間的聯系,更注重科學與人文、與社會之間的聯系,並在這種聯系之中發現科學本身的統一性和人文力量。薩頓在《科學的歷史研究》中說過:「科學史遠勝於所有各種專門學科歷史的並列,因為它的主要目的是說明所有各種科學之間的聯系、它們彼此合作的成就、它們的共同目標和方法」。在薩頓那裡,「歷史」的本質就在於對三種「統一性」,即自然界的統一性、知識的統一性和人類的統一性的把握,因而科學史本質上應是綜合史,如果說專門史還有意義的話,那就是提供一些基本的、供綜合用的技術材料。
隨著職業科學史家隊伍的逐步壯大,學科範式的日漸成熟,人們已經能夠在專科史和通史之間達成一個平衡。對於某一個具體的科學史家而言,他或她的工作領域主要可能是專科史,但是,在他或她的視野里,各門學科之間的聯系,科學與哲學、宗教以及其它社會文化之間的聯系,肯定不是原則上不予考慮的因素。換而言之,每一個具體的科學史家肯定不可能只是一個通史家(就是薩頓,留給人們的印象更多的也是一個古代和中世紀的科學史家),但肯定具有「通史精神」,即把對統一性的追求作為歷史研究的內在動機。科學思想史家柯瓦雷畢生的研究領域在數理科學方面、在哥白尼與牛頓之間,但是他在「我的研究傾向與規劃」一文中說:「從我的研究伊始,我便為人類思想,尤其是最高級形式的人類思想的統一性的信念所激勵。在我看來,將哲學思想史與宗教思想史分離成為相互隔絕的部門似乎是不可能的,前者總滲透著後者,或為了借鑒,或為了對抗」。
「輝格史」是英國歷史學家赫伯特·巴特菲爾德創造的一個編史學概念。輝格黨是英國歷史上的一個黨派,約1679年出現,1860年以後改稱自由黨,該黨信奉新教、支持國會抗拒國王的王權、提倡君主立憲制度、主張宗教信仰自由。19世紀,輝格黨的歷史學家站在該黨的立場上,把英國政治史描寫成朝著該黨所主張的目標不斷進步的歷史,形成了有特色的輝格史(Whig History)。巴特菲爾德在1931年出版的《歷史的輝格解釋》一書中,把輝格史由一種特定的英國史編史學派,擴展成一般意義上的編史學概念。這種概念擴展很快贏得了歷史學界的認可,並成為編史學中一個頗具修辭力量的片語。所謂的輝格史,即是從當下的眼光和立場出發,把歷史描寫成朝著今日目標的進步史,把歷史上的人物分成推進進步的和阻礙進步的兩類,通過主要選擇進步的人物和事件來編成的歷史,便當然會達成對今日目標和立場的認可和贊同。巴特菲爾德認為,輝格史因為過分注重現在,反而忽視了過去,忽視了真正意義上的歷史。因為今天的理想和目標不一定是過去的理想和目標,歷史人物和事件只有放在當時的環境和條件中,著眼於當時的理想和目標,才可能得到真正的理解。因此,歷史學家不應該強調過去與現在的相似之處,相反,應該著重發現不同之處,發現的不同之處越多,對歷史的理解就越深入。
很顯然,「輝格史」一開始是作為貶義詞出現的,是反輝格史派為申明自己的編史立場而塑造的一個反面形象。但是,這種反輝格史的編史立場在科學史研究領域很快贏得了科學史家們的認可,因為在科學史界,這種輝格史傾向似乎格外的突出。由於科學史的研究傳統是從科學家們的編史實踐中脫胎而出的,而輝格史傾向幾乎是一切「作為科學家的科學史家」的「預設配置」,所以,新一代的職業科學史家為了申張自己學科的自主性,在反輝格史問題上立場相當一致。柯瓦雷在總結自己的編史實踐時說:
「科學思想史,就我的理解以及我據此努力實踐的而言,旨在把握科學思想在其創造性活動的過程本身中的歷程。為此,關鍵是要把所研究的著作置於其思想和精神氛圍之中,並依據其作者的思維方式和好惡偏向去解釋它們。必須抵禦這種誘惑——已經有太多的科學史家陷於這種誘惑之中——即為了使古人經常晦澀、笨拙甚至混亂的思想更易理解而將其譯成現代語言,盡管澄清了它卻也同時歪曲了它」。(引自「我的研究傾向與規劃」)
庫恩在回顧科學史學科的發展史時,也批評了過去盛行的輝格式的科學史:
「這些老一代科學史的目標是通過展現當代科學方法或概念的演化來澄清和深入地理解它們。受命於這樣的目標,歷史學家的特徵作法是選擇一個單一的發達學科或學科的分支——其作為正確完備知識的地位少有疑問——並描述在他的時代構成主題材料和推理方法的那些因素是何時、何地以及如何出現的。被當代科學作為錯誤或不相乾的東西而撇置一邊的觀測、定律或理論極少被考慮,除非它們指明了一個方法論教訓或者解釋了一個明顯無成就的漫長時期」。(引自《必要的張力》)
新的編史傳統亦即科學史學科範式的開創者們普遍意識到,真正的「歷史」研究應該是對「傳統」的再現,再現當時的人物對當時的思想和事件的態度,基於這樣的再現,我們才有可能獲得一種歷史洞察力。
20世紀後半期常常被指責為輝格史的往往是那些學科史的編寫者,最有代表性的可以舉美國生物學家和生物學史家恩斯特·邁爾。邁爾是20世紀公認的進化生物學的權威、現代達爾文主義(綜合進化論)的主要代表,而他的洋洋80萬言的《生物學思想發展的歷史》奠定了他在生物學史研究領域的地位。在該書的第一章,邁爾明確的表示,他是作為一個生物學家而從事生物學史研究的,他的目的是為了讓讀者或學生更好的理解目前的科學問題,因而,今日所面臨的問題以及相應的立場和眼光,不可避免在歷史材料的選擇中發揮主導作用。他承認,研究科學的社會文化史固然十分重要,但像他這樣更注重技術性細節的概念發展史同樣重要,因為在某些科學(比如進化生物學)的發展過程中,確實存在著一以貫之的問題線索,而且這條線索延伸至今,形成當代科學家的概念結構。邁爾也反對極端的輝格史傾向,但是他認為,每本著作所要達成的目標總是有限的,完全的反輝格是做不到的。他在他的《生物學思想發展的歷史》中說:「科學的道路從來不是筆直的。總是有彼此對立競爭的學說,而且在一個時期中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可能偏向一個與正題無關的問題,最後走到死胡同。像這樣的一些事態發展有時比科學的直線發展倒更能顯示一個時期的時代精神(zeitgeist)。遺憾的是,由於本書篇幅有限,對這樣的發展情況不可能充分予以論述。」

㈤ 講述科學史的書籍都有什麼

1.20世紀的生命科學史

2.文藝復興時期的人與自然.
3.中世紀的物理科學思想
4.科學與啟蒙運動
5.科學思想史
6.近代科學的建構
7.技術發展簡史
8.俄羅斯和蘇聯科學簡史
9.19世紀物理學概念的發展
10.19世紀的生物學和人學
11. [庫恩]科學革命的結構
12.漫話科學史
13.生命科學史
14.異時空里的知識追遂_科學史與科學哲學論文集
15.科學史及其與哲學和宗教的關系
16.美國科學技術史話·
17.俄羅斯和蘇聯科學簡史
18.二十世紀科學史話
19自然科學史
20.西方科學的起源
21.丹皮爾]科學史(下
22.丹皮爾]科學史(上)
23.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一卷導論
24.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二卷科學思想史)

㈥ 十九世紀自然科學三大發現是什麼,在科學思想史上產生了什麼意義

1、細胞學說
細胞學說的建立有力地推動了生物學的發展,為辯證唯物論提供了重要的自然科學依據,恩格斯對此評價很高,把細胞學說譽為19世紀自然科學的三大發現之一。
2、生物進化論
1859年,英國生物學家和生物進化論的奠基者達爾文,在其巨著《物種起源》中提出了生物進化的自然選擇學說。該學說的要點是群體中的個體具有性狀差異,這些個體對其所處的環境具有不同的適應性;由於空間和食物有限,個體間存在生存競爭,結果,具有有利性狀的個體得以生存並通過繁殖傳遞給後代,具有不利性狀的個體會逐漸被淘汰(達爾文把自然界這種留優汰劣的過程稱為自然選擇);由於自然選擇的長期作用,分布在不同地區的同一物種就可能出現性狀分歧和導致新物種的形成。
3、能量守恆和轉化定律
能量守恆和轉化定律,是19世紀自然科學的一塊重要理論基石。能量守恆的意義首要的是建立物質運動變化過程中的某種物理量間的等量關系。對此,我們無需知道物質間實際的相互作用過程,也無需知道物質運動變化過程中的能量間的轉化途徑,只要建立和物質運動狀態相對應的能量與物理量間的關系,就可以對物質運動變化過程中得初狀態和終狀態間建立一種等量關系,這樣便於對物質運動變化過程的量求解。

㈦ 科學史的意義

科學史的意義就在於為科學本身服務。

科學史是科學和科學知識,包括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歷史發展的研究。通過20世紀後期(藝術與人文的歷史稱為獎學金的歷史。)

一階的科學史和二階的科學史是密切關聯的。我們稱之為「歷史」的東西,總是那些被人「講」出來的東西。每一種「歷史敘述」的背後,都隱含著敘述者的一套歷史「觀念」。

這套「觀念」支配著歷史敘述者和歷史學家去選擇講什麼、不講什麼,支配著他們如何講、如何編排形形色色的歷史「事實」。

就科學史而言,這套觀念首先和主要的是「科學」的觀念,其次還有「歷史觀」,不同的「科學觀」和「歷史觀」決定了科學史敘述的不同范圍、不同內容和不同方式,就將寫出不同類型的科學史來。

(7)科學思想史擴展閱讀:

科學史就是人類文明史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凡有文明的地方,就可以寫出它的科學史來。就此而言,我們可以有「美洲的瑪雅科學史」、「非洲科學史」、「少數民族科學史」,當然也可以有「中國科學史」。但是,這樣定義的科學史也有兩種可能。

假定科學作為「人類」的自然知識有一種主導的、本質的形態,世界各民族或多或少、或先或後的靠近這種主導形態——生活在現代的人們很容易認同這個主導形態就是西方的科學,特別是西方近代的科學——科學史就是記載自然知識的這一主導形態的發展歷程。

科學本質上是一種社會活動,因而科學史可以而且應該寫成科學與其它社會文化因素的互動史。科學思想史通常也稱內史,科學社會史則稱外史。如果說內史的研究對象和方法相對比較確定的話,那麼外史則多種多樣。

㈧ 李約瑟的 中國古代科學思想史最早寫於哪一年

1948年5月15日,李約瑟正式向劍橋大學出版社遞交了《中國的科學與文明》(即《中國科學技術史》)的「秘密」寫作、出版計劃。1954年,李約瑟出版了《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一卷,轟動了西方漢學界。

㈨ 科學史的經典著作有哪些

11、馬克思:《機器、自然力和科學的應用》(或:1861—1863經濟學手稿)

12、恩格斯:《自然辯證法》,於光遠譯,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3、李約瑟:《中國科學技術史》,科學出版社1990年版。

14、丹皮爾:《科學史》,商務印書館1975年版。

15、波珀:《科學發現的邏輯》,查汝強、邱仁宗譯,科學出版社1986年版。

16、波普爾:《猜想與反駁》,上海譯文出版社1980年

17、庫恩:《科學革命的結構》,金吾倫 胡新和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

18、拉卡托斯:《科學研究綱領方法論》,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年版。

19、巴伯:《科學與宗教》,四川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20、默頓:《十七世紀英國的科學、技術與社會》,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21、林德宏:《科學思想史》,江蘇科技出版社1985年版。

22、吳國盛編:《科學思想指南》,四川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23、胡塞爾:《歐洲科學的危機與超越論的現象學》,商務印書館2001年版。

24、利科:《解釋學與人文科學》,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25、福柯:《知識考古學》,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版。

26、哈貝馬斯:《作為意識形態的技術與科學》,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

27、巴里·巴恩斯:《科學知識與社會學理論》,魯旭東譯,東方出版社2001年版。

28、巴里·巴恩斯:《局外人看科學》,魯旭東譯,東方出版社2001年版。

29、大衛·布魯爾:《知識和社會意象》,艾彥譯,東方出版社2001年版。

30、卡林·諾爾-塞蒂納:《製造知識:建構主義與科學的與境性》,王善博等譯,東方出版社2001年版。

31、邁克爾·馬爾凱:《科學與知識社會學》,林聚任等譯,東方出版社2001年版。

32、拉瓦雷等:《具體化的心靈:認知科學和人類經驗》,1991 年英文版。

33、布魯諾·拉圖爾、史蒂夫·伍爾加:《實驗室生活:科學事實的社會建構》,張伯霖、刁小英譯,東方出版社2004年版。

34、史蒂芬·科爾:《科學的製造》,林建成、王毅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35、[美]默頓:《科學社會學――理論與經驗研究》,商務出版社2003年版。

36、[英] 貝爾納:《科學的社會功能》,商務版1986。

37、約瑟夫·本·戴維:《科學家在社會中的角色》,四川人民1988年版 。

38、[美] 科爾:《科學界的社會分層》,華夏1989年版。

39、[美] 克蘭:《無形學院》, 華夏1988年版。

40、[美] 加斯頓:《科學的社會運行》,光明日報1988年版。

41、巴伯:《科學與社會秩序》,三聯1991年版。

42、[美] D·普賴斯:《小科學與大科學》世界科學社。

43、[美]朱克曼:《科學界的精英》,商務1979年版。

44、[美]丹尼爾·貝爾《後工業社會的來臨》,商務1984年版。

45、[法]拉圖爾著:《科學在行動:怎樣在社會中跟隨科學家和工程師》東方出版社2005年版。

46、馬來平:《哲學與文化視野中的科學》,廣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47、A.F.查爾默斯:《科學究竟是什麼?》,商務1982年版。

48、馬來平:《科技與社會引論》,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49、E.F.舒馬赫:《小的是美好的》,商務1985年版。

50.約翰·齊曼:《技術創新進化論》,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51.約翰·齊曼:《真科學:它是什麼,它指什麼》,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52.巴里·康芒納:《封閉的循環——自然、人和技術》,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53.安德魯·芬伯格:《技術批判理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

54.斯蒂芬·貝斯特:《後現代轉向》,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

55.帕特里克·貝爾特:《二十世紀的社會理論》,上海譯文出版社2005年版。

56.黃順基:《科技革命影響論》,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

57.黃順基:《新科技革命與中國現代化》,廣東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

58.殷登祥: 《科學、技術與社會概論》,廣東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

59.東北大學技術哲學博士文庫系列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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